话说回来,第二天翻墙进学校也只有我和阙社长,她嘟着一大嘴巴发气。这也是没有办法,谁会没事周末翻墙来学校参加社团活动,何况干嘛要在后山那堵墙集合,不是高中生补课,我们装成高中生不就可以走大门吗?我也觉得这社长是个奇葩。
“喂,姓梁的,我们去趟电子阅览室,有好东西。”她诡谲的表情我真的不敢恭维。
“那个,好的。”我不太喜欢她随便叫人的习惯。
我们一个正步走进大门,来到关门的图书馆,怎么进去呢?关门的。
图书馆就是个栋楼,五层,上面两层是图书馆,第三层是电子阅览室,下面两层是音乐教室和美术室,但只有电子阅览室有门锁着,其他的都是一推就开的教室门。
“你,跟我来。”只见她绕到左边的园圃里,那里是美术教师的推窗,如果推窗里面没有上锁的话,就那样摆着,从外面就可以将它拉起来,所以说,她在那个时候可以这样没上锁的。我这样思忖着。
“怪不得,但为什么来这里?不是说好了去后山案发现场吗?”其实案发现场我觉得这样叫有点不对,昨天我回家上网查了一下电脑,我市我校并没有出现过学生不正常死亡的事件发生,也就是说我们的校园怪谈是被人讹化的,我是这样认为的,但最不正常的是我们很多人却认为怪谈的真实性是存在的。
人总是相信自己会相信的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让他们怀有宁可信其有无可信其无的想法?
“那件事是存在的。只不过不是怪谈里面那样而已,但你会觉得更让人感到恐怖。”阙社长在回家和我们岔路口上这样说,脸上无法言表的忧郁。
我跟在阙社长的身后,险些被窗口的窗棂给绊到,真是吓死我了。最要命的是私闯大门已关的图书馆是要记过的,她还是冒险主义者,用不着呀。下周正常来不就好了吗?
我这便将我想的说出来,刚出口我觉得已经晚了,都进了图书馆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你胆小个屁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们缺少的时间。”
什么,时间,谁会将那年的陈年老事当回事?等等。
“社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什么?时间?”
“我这时看你也这个资格,我授予你我社第一个中流砥柱的社员第一侦查员的称号。”她昂首挺胸,做出一个国王授予一个骑士荣誉的标准姿势,我去,这个中二病够可以的,我绝对做不出来。
“我很荣幸,吾王。”我装个样子,为什么我要随着她做这番丢脸的事。
“不对,你该说,愿在君侧,不离不弃。”
“啊?”这是哪门子暗号,你臆想的吧。
——空无一人,不对,有两个二逼的人在空荡荡的图书馆中央大厅,图书馆有点像歌剧厅那种布局,圆形的环状走廊围绕着建筑内部,上面是天井,蓝色的过滤光从天井漏下来。
这样的场景若是歌剧院的话剧绝对是很美的画面,但撞错了片场。
“愿在君侧,不离不弃。”我说得像挖个坑跳下去的羞耻感,但同时我原先的中二气质被她唤醒,我去,我有中二了,哈哈。
“我宽恕。”
这是什么台词,我记得好像是什么故事来着。算了,我想听那个时间的问题。
“社长,你说时间不够怎么一回事?”
她翘了个嘴,表现得略加思索。
“那个,至于你说的凶杀案是真的吗?我怎么没有找到一点关于怪谈里死人和凶杀案的真实存在感呢?我爸是刑警,他都说没这回事。”
“原来你是刑警的儿子,还真是有胆。”
“这不是重点。”我的烦躁有上升了一级。
“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但我们必须到电子阅览室里,这里很容易被外面的人看到。”
我看了看我们前面的大门,大门是玻璃门,外面的人可以看到我们所在的地方。
“那个就是,我那次有些口误,我的脑海里一直有着那样的画面,凶杀案的话,我纠正一下,应该是未遂的凶杀案这样比较好。”
“未遂的凶杀案。”最让我在意的是她说的“我的脑海里一直有着那样的画面”,哪样的画面,行凶现场吗?
我们边上楼边说着。
“还有,之后再怪谈流行的时候,对了,我们那时不是还是小学生吗?也都有听说过不是吗?”
“是的。很火。”
“然后就没有了,这个学校确实有警车来过,但也没掀起什么动静来。我偶然一次在这个学校的图书馆里看到一本有趣的灵异小说抄本,应该是那个文学社团某个前辈原创的,当我在悬疑小说那排里找到它时,我意识到那件事的恐怖性和神秘性——”
“等等,社长你是说,一个笔记本吗?这么巧。”
我有时听到很巧合很像小说的继续推动下去的情节时会恨激动,我一般是不喜欢打断滔滔不绝的人的话,所以这次说明我的情绪有多激动了。
“其实,也不能是巧合,文学社那帮人就是有这样的习惯,会没事写写东西,然后编成册子来买,你不知道没看过校刊吗?好像不是每学期都有文学社的人集结的一本各类文学作品的书吗?每年学校都有对那些书收集,所以不能算是小说类型的巧合。而奇怪的是,我看得那个册子完全是一个人写的,从来没发行个,也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的图书馆会有,最让我可疑的是:它里面全是关于悬疑灵异的故事,在没人会去的悬疑书架那里。”
她走到了电子阅览室门前,从裤兜里变魔术地掏出一个钥匙。我没有惊讶,她可能就是有办法的人,从各种行为来说,这部小说给了她能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的超能力。
我现在想对天空说:fuck,你这个不老实的作者。
“你知道吧,好像这个笔记本像似等待某人,或是烂在土里没人管那个感觉。当我无意拿到那本册子时。”
“难道那个笔记本记录着那天晚上的事?”这很明显嘛!
“不对,它只是告诉我们一个不一样的怪谈故事而已,但至少说明一点。”她偷开门,门吱吱地响。
“我看了那个老旧的笔记本,作者很用心,写得字很整齐优雅,故事直到倒数第二篇时,讲了个差不多的校舍怪谈的故事,我想那就是最初的校舍怪谈,也有可能就是从那个原版开始流传的。问题很匪夷所思,现在关于所有校园怪谈的信息无论是万维网还是任何形式的记录除了我看到的那一个册子,基本上都应该不存在了。它的出现有一个不寻常的含义,你能想象吗,梁同学?”
“是凶手吗?”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你知道我们来这个电子阅览室干什么吗?”
“不知道。”谁懂你呀。
“我以为除了那个册子没了其他直接涉及的线索,但我凭着侥幸心理用了校园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证据。”
校园网是学校自己建立的网站系统,范围只是和附近的小学构成网络,由于物理的局限和未在万维网设有协议网址,所以只能在校内使用。
她这样说,有人留下了线索。我仿佛具有做刑警的一切潜质。
“你说了半天,我算是找到了北。有人知道真相,但令人费解地留下线索让别人去解吗?等等,也不对,没有理由。”
“当然没有理由,要是知道真相,又能怎么样?有没发生人死的现象,也没有直接证据,留下这种不中用的线索是玩侦探游戏吗?那个好像是那个文学社长写的册子,他也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写的怪谈故事,结局是大家看到了鬼,就没了。如果真说的话,我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也有一个不太确定的想法,但话说回来了,你绕了半天,话说那个册子还有为什么那么急你只字未提呀?”我还是满有条理的。
“我还以为你懂了,”你搞什么,你都没说,怎么让我和读者懂你的意思,“就是册子没了。”她说很轻描淡写。
“什么。没了!”
剧情急转,难道是说,不会吧。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也知道我开设这个社团时用的标语是什么吧。”
“解开未知的怪谈和灵异。”
不觉明历。
“就是说凶手也看到了,他还在这所学校里。”我说。这也不是不可能,那件事也不是20年前的事,就是在前几年,估计那个人是高中生,而且还在这所学校里。
“真是愚蠢。”我右手遮住一只眼,扮成邪眼大魔方的样子,“他这不是在说,我就是凶手,来抓我呀,来抓我呀。”
一个册子有什么用,哈哈,凶手有病。
“你这样想也没错,但可能也有这样的可能,他想被人抓到,这就是我的猜想。”她打开一台电脑,连上了校园网。
“你是说,凶手想被人抓住才这样做的,那个册子不就是故意放到那里呢?”我去,这什么呀,那倒是开膛手杰克还是十二宫杀手才干的事吗?
但我整理一下思路,很是混乱,就像这没头没尾的小说似的。
怪谈,看到鬼,册子,变态文学社长的客观记录,凶杀案,未遂,凶手的设置题目给人解。
对对,动机,动机是什么?
“是这个。”
阙雯雯点开一个校内网址,校内网址遵守国际协议,就是末尾是edu的区域。
“那个册子只是引子,线索的追踪是这个。”
我瞪大眼睛看了看,是一个新闻样式的界面,很粗糙,不太像一个商业网站的新闻界面。
但这个界面告诉了一个新闻让我不禁地将校舍怪谈联系在一起:
在那次鬼故事聚会后,几乎全部的人都有精神上的问题,有医学诊断书,还有警方报道,有个人身体有大麻提取物的存在,一人严重精神衰弱。没人死,没凶案。
最接近真相的真相,就在这里,在这个校园网里,像等待解答者的到来一样,有一股不怀好意地阴暗围绕着。
阙雯雯社长将网站拉倒最下面。
我看到最后一则文字讲着:
6月23日,刘倩在家中自然身亡,割腕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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